他叹息一声又道,“可柳将军偏要听那广郡使者胡言乱语,广郡如今粮多不假,但光有粮食有什么用?抵得过离郡三十余万精锐大军?这个道理我懂,在鹿头城长大的柳将军更懂,归根结底,柳将军还是想看看柔城一战的归属再做决定罢了,可你是否想过,就算如今的离郡将柔城让与广郡,柳将军也顺利投了广郡,便算是广郡的心头肉了?那广郡云百楼最擅权谋,拿出些钱粮让你替他西抗西夷南抗离郡大概没甚问题,一旦西夷或者离郡之中任何一方兵临鹿头城下,你指望广郡能遣来一兵一卒?何况广郡想要拿下柔城哪有那么容易!”
苏一鸣重新将那枚黄石握在手中摩挲了一下后放回怀里,“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,但这些道理如今说来也是无用,柳将军既然今日忽要见我,那说明柔城一战应该是尘埃落定了,而且广郡十有八九没讨到什么好处,如此,苏某再留在鹿头城便没有了意义,只能向柳将军请辞了。”
柳飞絮盯着苏一鸣的眼睛看了许久,才伸出双手拍了拍,原本候在厅外的一名膀大腰圆的亲兵捧着一个红漆的盒子进来,将那盒子放在柳飞絮身边的案几上打开,露出一个血淋淋的人头,正是苏一鸣曾见过一面的广郡使者!
“一鸣贤弟,谁都不能把未来的事情说得那么清楚,所以作为一个上位者,做任何决定都必须慎之又慎,”柳飞絮看都不看身边那颗死不瞑目的人头,只是盯着苏一鸣道,“广郡的这个人骗了我,我便要了他的命,一鸣贤弟没有骗我,那贤弟留在鹿头城便仍有意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