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成,”聂赫留道夫反驳说,他已经准备下反驳的话。“如果每个人都能分一份儿,那么那些不劳动的人,不种田的人,那些老爷、差役、厨子、官吏、文书,也就是说所有的城里人都可以分一份了,他们拿到自己的一份土地后,就把它卖给富人,土地又会集中到富人手中。而那些靠自己的一份地生活的人还会添丁进口,他们的那份土地又得划分。富人又把那些需要土地的人掌握在自己的手心里。”
“说得有理。”当过兵的农民赶忙附和说。
“有地只能自己种,不能出售土地。”砌炉匠生气地打断当过兵的农民的话,说道。
聂赫留道夫不同意这个说法,因为他认为,谁是为自己种地,谁是为他人种地,这很难监督。
这时,那个通情达理的高个子老汉提出一个办法,就是组织劳动组合,大家都在劳动组合中耕作。
“凡是种地的人都能分到粮食,不种地的人什么也分不到。”他粗声粗气地、果断地说道。
聂赫留道夫预先估计到了,有人会提出这种共产主义的方案,所以他对这个问题也做了准备,他反驳说,要实行这个方案,就必须做到让所有的人都有犁,让所有的人都有马,而且是同样的犁和同样的马,绝不能让一部分人落后于另一部分人,或者必须做到马、犁、脱粒机以及一切生产设施都是公共的,此外,要想采取这种措施,必须得到所有人的同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