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贴着儿子的泪脸,良久,轻轻一声,“好。”
注射室传来护士的声音,“宁想,打针了。”
他抱起儿子,“走,打针去了。”
阮家。
一切都安静下来了,狗叫、哭声,还有裴素芬内疚的唠叨,都远去了。
阮流筝静坐在房间里,到此时仿佛才明白发生了什么,耳边再度响起宁想的哭声,还有他自己盯着小手上出血的伤口时茫然的眼神,也不断在眼前浮现。
她拿过手机,打他的电话。
宁至谦电话响起的时候,正抱着宁想从防疫站出来,宁想哭累了,刚刚睡着。
把宁想放进车里,他接了电话。
一声“流筝”,温和而清晰,传至她耳侧,隔着黑夜,却仿佛就在她耳边低吟。
“是,是我……”她心中难受,也很是愧疚,“对不起,宁想他现在怎么样了?”
“没事了,刚打完针,睡着了。”
“对不起,我应该负责的,我当时……”她不知道怎么说,如果饭饭咬的是别家的小孩,她一定知道该怎么做,全程负责这样的态度是必须有的,可是,大约因为是他的孩子,因为他,所以她站在那儿就跟傻了一样……
“没关系,不用想太多了,早点休息吧。”
“帮我跟宁想说对不起,我明天下班去看他。”她低声道,想跟宁想说说话的,既然已经睡了,也就罢了。
“不用了,这几天都有手术,你先休息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