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黄小路就站在一堆行商和几个巫民的中间,情形十分尴尬。巫民们长相没有什么特殊,同样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,但对外人的态度却比刀锋还冷硬。他们和行商们都几乎不怎么说话,大多用手势比划,这个东西要卖多少多少金铢,这个东西能换几尺布几斤盐。黄小路好几次趁着交易的空隙想要和巫民们搭两句话,却完全不得要领。这些巫民们眼里的外人仿佛是分为两种:带了货物来的;没带货物来的。前者可以勉强应对一下,后者就像是空气,注定要沉入深深的沼泽,连个气泡都冒不起来。
黄小路就是这样的空气。无论他怎么向巫民们表达他没有恶意,怎样表达他要找的那个人有多么重要,他似乎就是透明的空气。巫民们根本就不用正眼瞧他,对他的一切问话更是置若罔闻。黄小路本来就刚刚学会在游戏里多说几句话,一被拒绝就有点不知所措,一张脸臊得通红,不得已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林霁月,但林霁月站在一旁视若无睹,好像打定了主意绝不帮忙。
黄小路哀叹一声,打算招呼林霁月先回去,大不了第二天真的弄点可供交易的货品来,试试能不能撬开这些巫民的嘴。他正准备开口,一个新来的行商气喘吁吁地踩上了集市的干地。此人带了若干帮工,拉了七八个爬犁的布匹,掀开覆在表层的油布后,花花绿绿的挺好看。但林霁月却敏锐地发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