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抬头望着他们。她再度坐回椅子上,他搂着她,双眼泛红。她在他的臂弯里,颤抖着。
“这是真的吗?”我问道,“真的是这样吗?”
她并没有抬头看我。她缩进他的胸口,哭泣着,但他点点头。他点头微笑着。
我用纸巾擦了擦脸,但泪水仍然流个不停。泪水无法止息。我这个将死的人,我这个将死、毫无用处的人,现在为了这个,我得坚持下去。
“谢谢。”我说,“谢谢。”
她不愿意正视我的目光,不过对此我并没有说什么。我站起身来,走到她面前,张开双臂抱住她。她的肩膀松弛下来,我感到她在我的臂弯里休息着。我将自己被泪水浸湿的脸颊贴向她的脸颊,又说了一声“谢谢”。我说:“我会守着你,我会守着你的。”这时她再度哭了起来,张开双臂,搂住我俩。我们就坐在那里,成了一座“活人堆”。这就是另一种形式的人肉山,包括我、她、他,以及她肚子里不断长大的小宝宝。
小宝宝。这就是我所想要的一切。如果我能够得到这个,我就别无所求了。
“我会成为全世界最好的姥姥。”
她抬头望着我,直视我的双眼。她的眼神充满质疑,充满质疑以及其他那些永远不会消逝的元素:浮光掠影的天真、孩童般的稚气和她的希望。